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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在耳边悄声一句:“会变老。”    第4章    最终这场母子僵持不出意外地以太子的胜利而告终。    原因无他:谁让太子是帝后唯一的儿子。    昭帝与皇后恩爱甚笃,自皇后入宫以来,昭帝便再未置一妃,因而子嗣凋零。    奇怪的是,自太子降生后,皇后也未再有子所出。此事虽然匪夷所思,但太子确是安国唯一的继承人。    正因如此,太子自幼蒙受圣恩,事事如意,养成了一副随性的性子,却固执得很。    他认定了狐狸,便是母后亲自上门,也不能说动他将狐狸赶出宫门。    皇后若是要用强,太子也不惧与她硬碰硬。    “母后要是伤了我的宝贝狐狸,我就饿死你的宝贝儿子。”    狐狸在旁几乎笑出声来。    这人说话,怎的如此不带脑子。    皇后了解太子的性格,他若说得出,定然言出必行。    只得在太子的花言巧语诱哄之下,瞪着狐狸,恨恨离开。    太子送走皇后,踏着轻盈碎步,嬉笑而来。    狐狸淡淡讥讽道:“你可真幼稚。”    “你也不怕她关你禁闭。”    太子挑开狐狸颊边碎发,得意道:“你不了解母后。她舍不得本宫受苦。”    可本宫却甘心为你挨饿。    太子犹豫片刻,这话终是没说出口。    何必让狐狸知道这么多呢?    你只需要知道,无论发生何事,本宫一定可以设法护你周全便是了。    太子的围劝大队终于还是少不了皇帝。    彼时狐狸已以太子伴读的身份正式在东宫长住,好在太子虽然荒唐,却不荒淫,该做的朝堂功课,一日不曾落下。    皇帝踏进东宫时,没捉着狐狸,只见着了正在冥思策论的太子。    “你的狐狸精呢?”    “出去玩了。”太子搁下手中笔墨,朝门外张望一眼,“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皇帝抬眉,道:“你就这么放任他?”    太子道:“不然呢?还得找个笼子把他关起来?”    “你也不怕他淫乱后宫?”    “父皇,”太子撇嘴道,“这后宫里的后妃拢共就母后一个女人,他就是想乱也没处乱啊!”    你也知道后宫还有你母后这个女人吗!    然而这话皇帝陛下却不敢说出口,毕竟任何男人都不愿意莫名往自己脑袋上弄顶帽子。    太子见皇帝吃瘪,知道不能再惹火,不再同他插科打诨,正色道:“儿臣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您和母后担心儿臣沉迷狐妖,耽误家国大事。”    “可儿臣功课并未有一日荒废,甚至为了堵悠悠众口,勤勉更甚。连太傅也夸赞儿臣近日进步神速。”    “儿臣虽为太子,却无甚知己好友,狐狸他性子单纯耿直,儿臣与他在一块无需有过多顾虑,倒比与那些各怀鬼胎的臣子虚以委蛇来得轻松多了。”    “难道父皇还怕儿臣拿不下区区一只狐狸精吗?”    太子言之凿凿,神色坚定,倒令皇帝顾虑消了几分。    皇帝还来不及品味这欣慰之情,又听太子悠悠道:“再说了,若没被个妖精缠上过,这皇帝当得不觉得枯燥遗憾吗?”    这混小子!反了天了!    望着皇帝气急败坏的背影,太子不禁偷笑,父皇还是那个老样子啊!    然而眼下太子却顾不得劝父皇息怒,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关心。    “来人,去御膳房看看,狐狸的八宝珍馐兔做好了吗?”    不幸的是,太子的快活日子没过多久,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太子命御膳房新制了芙蓉兔丝羹,兴致勃勃,正迫不及待想招狐狸一同品尝。正待踏入宫中,却听见一个陌生男子在与狐狸交谈。    “清茗失踪了,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帮忙寻找一番。”    谁是清茗?难道也是一只狐狸精?    无怪乎太子多想,东宫戒备森严,寻常人若想出入东宫,须得经过一番严密审查。能在皇宫大内出入自如,直入东宫,并且能与狐狸如此相谈,只能是他的同类。    “指不定又上哪吸谁精气去了吧。”狐狸不以为然,似是见怪不怪,“你别看他平日里装得楚楚可怜,心里蔫儿坏着呢!”    “但这次不一样。清茗已经消失多日,阿翎最后看到他,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这……”狐狸这才迟疑了。    清茗是狐狸同族一只小狐。与狐狸的灵修之道不同,清茗平时最热衷于与人交合,引渡双修。    狐族有严矩,吸取人类精元需张弛有度,不可强求,不可过度,如若害人性命,致狐族陷于危难,族内必将诛之。    因此清茗虽然爱好吸精,下手却极有分寸。他常装作柔弱书生,惹得凡人垂爱,再行云雨,事后潇洒翩然而去,时间从未超过半月。    但这一次,却极反常。    “可你们半个山头都出动了,也没能找到他,我也无从下手啊。”狐狸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平时清冷,无奈中竟透着几分焦灼。    “找太子。”来人答道。    听到他们提到自己,太子耳朵又再支棱起来。    “京城附近,除了桓、谢、顾、陈四家范围内有辟邪阵法,我们无法靠近,其他地方都找过了。散出去的消息,也没收到回应。”    “我怀疑,清茗就在四家之中。”    “太子贵为天下之主,他若肯帮你,何愁不能探入四家?”    “不要!”狐狸一想到太子那一脸坏笑,想到若此番求了他,事后不知要如何被他折磨,脑仁都开始阵阵生疼,“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    “好郁离,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谁让咱们家只有你一人傍上了这棵大树呢?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    去他的大树!谁爱傍谁傍!狐狸在心中忍不住咆哮。    话到嘴边却又心软了。    “算了,我……我想想办法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宫人请安之声。狐狸知是太子回来了,连忙让同伴隐身而去。    太子拉着狐狸上了饭桌,平日里狼吞虎咽的狐狸,今天却兴致恹恹。太子看在眼里,嘴上却不说破,只拉着狐狸问是否有心事。    狐狸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又咽回肚子里。    “没什么……”    草草嚼了两口,便停箸不食。    太子难得见狐狸这般可怜模样,怜惜之情大起,思量一番,心中已有了主意。    当天夜里,太子便派暗卫,在四家范围内暗查了个遍。    四家中嫌疑最大的,当属城东桓家。    三个月前,桓家曾发生了一件大事。    桓二公子令仪当着众宾客的面,悔了与谢家小姐的婚约。    而这一切的起源,竟然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