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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明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为什么还得尽力替他想台词,“为什么回来,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又要和龙涛一起设法算计星冠……”    霍阑替他降温的手停在他眼前。    梁宵闭着眼睛,把因为那点凉意舒服出来的不合时宜的困劲尽力压下去。    现在明明该是你给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不听你给我解释的剧情。    他心口依然沉沉压着,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放松。    “和龙涛一起。”    霍阑挑了其中一句:“设法算计星冠。”    梁宵应了一声。    霍阑:“靠气死我?”    梁宵:“……”    虽然但是。    梁宵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轻咳一声:“霍总,您这样我没法接。”    霍阑没说话,静了一阵,挪开手。    梁宵睁开一只眼睛,瞄着霍总仿佛并没那么气的眉梢眼角。    霍阑:“梁宵。”    梁宵不常被他叫名字,偶尔被点名也是梁先生,应声一哆嗦:“到。”    霍阑按了下额头:“睡吧。”    该说的都没说清楚,梁宵心下不踏实,自问烧到四十二度恐怕也睡不着:“霍总。”    霍阑:“……”    霍阑忍辱负重,把手给他垫到了脑袋底下。    -    私人医生和霍管家一起来的时候,患者正枕着霍总的手睡得人事不知。    “三十八度。”    医生收起体温计:“有些积劳……主要还是旧患。”    梁宵的病历他在来的路上看过,听管家说是霍总匹配度相当高那个omega,当即又一个字不落看了一遍。    梁宵恢复的其实不错,平时只要正常注意休息保暖,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毕竟当初伤得太狠,两次意外下腺体几乎半废,这几年按疗程还在恢复期,天气变化总归难熬。    “不给药好些。”医生说,“物理降温,热度退下去就没事了。”    段明已急得转了八十多个圈,闻言立刻去接凉水投毛巾。    管家跟梁宵约了晚上见,转头就看着人活生生烧晕过去,愧疚不已,甚至没顾得上追问霍总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场合的,追上去试图帮忙:“段先生,我也――”    管家话音才落,眼睁睁看着他们霍总端肃沉稳不动如山,身后墙上的温度计颤巍巍降了半度。    管家:“……”    段明:“……”    “临时标记。”霍阑物理降温,进一步确认,“会不会有影响?”    “对omega方的身体健康吗?”    医生见多识广,沉稳翻看病历:“如果是普通omega,可能会因为信息素水平的波动,进而导致一些身体反应。梁先生的信息素水平始终在最低限,几乎没有影响。”    霍阑点了下头,阖眼靠回去。    管家对眼前这个局面既紧张又困惑,扯走段明,低声交换情报:“……怎么回事?”    “不知道。”段明头疼,“您刚走,一开门就是霍总了。”    霍阑单手捞着梁宵,在屋里点兵点将找卧室的时候,局面其实就已经有些失控。    段明在厨房隐蔽了半天,鼓足勇气去卧室门口听了一阵,什么都没听见。    他知道梁宵有话要对霍阑说,也清楚说这种话的场合即使是他也不适合在场,所以蹑手蹑脚出了门,跟被茫然反锁在门外的助理在花坛上蹲到了彻底天黑。    再接下来,就看见霍管家拖着霍总的私人医生风风火火往楼上跑。    段明心惊胆战冲上楼,才知道梁宵还是以往的状况,只是这次大概心绪波动太大,又来回奔波多少累着了,烧得尤其严重。    段明暗骂自己心脏,想起助理小小年纪,更不好意思多说自己是被什么猜想吓着了,拧开瓶水含混解释:“……大概就是这样。”    管家上来时已经听他说了龙涛的事,大致弄清了其中的种种恩怨情仇。凝神听过一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霍总惨遭背叛心情激愤,一时失手伤了梁先生……”    段明一口水喷在了助理的脸上。    管家惊恐:“??”    “……没事。”段明身心俱疲:“怪我心脏。”    -    梁宵退烧醒来,已近半夜。    他这次难得烧得严重,昏昏沉沉一个梦接一个梦,一阵是龙涛那间休息室里的悸栗痉挛,一阵是少年时腺体几乎要灼起的滚烫。    后来就被不知哪来的清凉裹着,一点点沉进难得的舒适安宁里。    梁宵睁开眼睛,眨了两次,察觉到不对,翻了个身。    霍阑竟然还在床边。    不光还在床边,他甚至还枕着霍总清清白白的手,还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他们霍总清清白白的胳膊。    梁宵被自己浪得吓着了:“……”    霍阑大半条胳膊都给了他,困于身高和傲人的身材比例,只能纡尊降贵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头,也睡得正熟。    床头台灯光线柔和,覆在霍阑漠然英俊的眉宇间。    梁宵心惊肉跳缓了半晌,想要进一步探索错过的剧情,试着起身。    他烧了大半宿,身上没力气,使了半天劲才扛过一阵头晕跪起来,没折腾下床,先把霍阑折腾醒了。    梁宵艰难跪在床上,眼前一黑,迎上霍总缓缓睁开的眼睛。    ……    霍阑显然也没太清楚眼前的情形,沉默一阵:“不必多礼。”    梁宵:“……”    梁宵松开手,砰地扑街在床上。    霍阑身体素质远强于他,单手施力一撑,没有任何睡了半宿地板的后遗症,轻轻松松站了起来。    梁宵面朝下咸鱼状趴着,麻木地被霍总单手翻了个面,摸了摸额头温度,心情还很有些复杂:“霍总……”    霍阑整理好枕头,拎着他放在床头:“怎么?”    “……”梁宵心若枯槁:“没事了。”    霍阑替他盖上些被,视线落在他身上,眉峰蹙了蹙。    梁宵烧昏过去前,其实一直很想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