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万分之一甜
		
		
		
		    
爱有万分之一甜
    这个假期妈妈很忙,早出晚归的工作,偶尔在家休息的时候也有点神神叨叨,陆宵沂几次晚上喝水都能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播放着嘈杂的声音。    她坐的脊背笔直,一点也不像放松的样子。    电视机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佛牌。    这个新年也过得比往年寂寞,因为爷爷的去世,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团聚,在饭店草草吃了饭就各自回家。    出来吃年夜饭的人并不少,两人站在酒店外面,等妈妈把车开过来。有人喝的醉醺醺走路也不看方向,陆宵沂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抓过陆南的手,把她护到自己身后。    怎么了?陆南只顾着看雪。    陆宵沂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让这种醉汉靠近妹妹。    外表看上去大体上还是一副沉默淡然的模样。    哥哥你看,好大的雪。    顺着陆南手指的方向,他也抬眼看去。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在灯光下闪耀着灿烂的光芒,陆南仰着小脸站在雪中,雪花轻盈的亲吻在她的面颊。    她戴了一顶毛绒绒的白色贝雷帽,仿佛童话世界里的俏皮公主。    陆南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眼神,回望过去,陆宵沂飞快的垂下眼睛。    哥哥,你真好看。    什么?他愣了一下。    陆南看着他,语气带着由衷的感叹。    陆宵沂好看她从来都知道,只是那些雪花落在他漆黑的头发上,而他低垂着眉眼的样子,少了平时拒人千里的戾气,灯光在周身镶嵌金边,漂亮的让人屏住呼吸。    看着妹妹傻里傻气的张着嘴巴,陆宵沂忍不住笑了,在他大脑还没做出决定的时候,手已经伸了出去,拍了拍落在她身上的雪花。    那笑容直直撞进陆南心里,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她却觉得两颊滚烫。    回去的路上,陆南忍不住小声对哥哥说:如果你经常笑,你会更受欢迎的。    比如说上次那个校草评选,陆宵沂惜败给了一年级的中央空调,虽然最终票数因为被政教抓包不得而知,虽然陆南想来想去也把票投给了中央空调。    中央空调知道之后笑眯眯的说,下次考试一定借给陆南抄。    不用看她都知道此时此刻陆宵沂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可她不知为什么,心脏怦怦跳,是车里太热吗。忍不住吐了口气,也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车子穿过将城市一分为二的那条江时,窗外传来礼花爆炸的声音。    陆南放下车窗,兴奋的看着窗外。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漆黑的天空被照亮如白昼,无数彩色花朵在夜幕绽放。    可开车的妈妈似乎一直很沉默。    又想到爷爷也不在了,想要庆祝新年快乐的声音最终哽咽在喉咙里。    轿车沉默着驶过跨江大桥。    她本以为就这样草草结束这一天,谁想到一下车,一个女生红肿着眼睛从一旁走出来。    她似乎等了很久,羽绒服上都是积雪。    漂亮的脸蛋我见犹怜,女孩子抽泣了几声,哀怨的看了陆南一眼,又看向陆宵沂。    陆妈妈向来不喜欢看见这种情形,她扭头看儿子,脸色有些苍白:陆宵沂,怎么回事?    还不等陆宵沂开口,女孩子已经快走几步,扑进陆宵沂怀里:对不起,我和他没关系的你不要误会我    哇塞,陆宵沂被绿了?    陆南已经掩盖不住自己想要吃瓜的表情。    陆妈妈一脸不耐烦的先进了屋子,她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小学开始,就不断有女孩子来家里找陆宵沂。    陆南还站在原地,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陆宵沂瞪了陆南一眼,语气强硬:回去。    陆南当然不愿意走的,但挨不住陆宵沂眼神已经要杀人,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往家里走。    最后她也没听到俩人说什么,没吃到瓜是非常遗憾,可是过了半小时,又过了半小时,两个小时了哥哥还是没有回来。    发了几条都石沉大海,陆南看着短信界面干瞪眼。    脑海里浮现出女孩子即便是哭泣也漂亮动人的脸,配上陆宵沂在漫天大雪中的样子,这两个人在一起,大概就是韩剧里男女主角的样子吧。    哥哥为了她,让自己先回去呢    但是,陆宵沂和自己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吧    想来想去,陆南竟然失落的湿了眼眶。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睡了吗?    是陆宵沂的声音。    她发着呆,都没有听见他回家的声音。    陆南沉默了。    她心里有种哥哥背叛自己的愤怒。    虽然陆宵沂的女朋友,光是传闻中她就听说了很多。    陆宵沂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房间里的光线从门下面的缝隙里逃逸。    就在她还沉默时,陆宵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回来了。    本以为说完这句他就会走,没想到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和她只是普通同学。    陆南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对她解释。    她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的坐在床上。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短信界面。    哥哥,你回来了吗?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道房门把他们分隔开来。    陆南不知道陆宵沂在想什么,她觉得这样子好奇怪。    自己好奇怪。    她能感觉到,陆宵沂在房间外面站了很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