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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妾身又怕说出来,您会嫌弃妾身。”    “你说吧。”赵宥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但是乔莲如却能听出里面的疏离。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即使是在床第之间,裸裎相见时,他和她之间也似隔着万水千山。    乔莲如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清丽模样。    张二家的说得对,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尤其是像她这样没有儿女的,更是要事事为自己着想。    她硬生生把刚才想要合盘托出的那些话咽了下去。    “妾身出身寒微,只是伯府的远房亲戚,伯夫人对妾身很生分,可是这些年来,碍着王爷和世子爷的面子,才对妾身关照几分。妾身每每打听京城的事,伯夫人也是言无不尽地让人带信过来。”    她说到这里,偷眼去看赵宥的脸色,见他还是那副老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得如同一泓死水。    她松了口气,至少他还没有拂袖而去。    她继续说道:“可是不知是怎么回事,上次妾身向您禀告了那位罗姑娘的事后,每每写信向伯夫人问安,她都没有理睬妾身。”    “妾身怀疑是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伯夫人,伯夫人认为妾身鲁莽,在皇上还没有接罗姑娘进宫之前,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世子爷,伯夫人定是恼了妾身。”    听她一口气说完,赵宥道:“哦?你身边还有广安伯府的眼线?我以为你全都剔除了。”    乔莲如心头一凛,想不到赵宥还曾经留心过她身边的人。    她忙道:“妾身哪敢对她们做什么啊,只是没有再让她们贴身侍候罢了,这会子也全都在王府里当差。”    赵宥点点头,似是相信了,乔莲如悬着的心刚刚放下一半,赵宥又道:“我派到京城里打听这件事的人,全都下落不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难怪他要质问她。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哪有那个本事,在京城里把他的人搞掉?    别说她没有这个本事,广安伯府也没有。    在她和赵宥定亲之前,广安伯府在勋贵里什么都不是,只能放下身段去巴结李贵妃。    对了,还有李贵妃,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瞒您说,如今李贵妃......广安伯府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怕是......怕是以后要全都依仗着世子爷了。”    这就是把广安伯府和瑞王府拴到一起的意思。无论如何,广安伯府也是她名义上的娘家。    广安伯府是破落户,可也是在京城里的。    广安伯府要事事依靠瑞王府,就会去帮瑞王府在京城里做事。    你失去了三个人手,不是还有广安伯可以利用吗?    赵宥忽然笑了,他又一次用手指勾起乔莲如的下巴,揶揄地道:“你真是蠢得可以。”    广安伯府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找来的蠢货?    一身伧俗也就罢了,还这么蠢?    赵宥当然不知道,广安伯府之所以选中罗金瓶,只是因为罗金瓶长相酷似死去的乔莲如。    从那时到现在,赵宥都不知道真正的乔莲如已经被他弄死了,他还以为是她命大,一直活到了成亲那一天。    真正的乔莲如虽然家境中落,却是出身添喜郎电子书的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否则也不会被广安伯夫人和李贵妃看中。    赵宥已经能确定,即使是广安伯府假借乔莲如把消息透露给她,乔莲如也并不知情。    他没有留下过夜,而是去别院见父亲赵梓。    京城里的事也已经惊动了赵梓,他刚刚走进屋子,赵梓手中的茶盏便擦着他的耳畔飞了过去,砸到雕花木门上,瓷片和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闹得沸沸扬扬,就连锦衣卫和大理寺都惊动了?”赵梓声嘶力竭。    从江南到平凉,他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就连最心爱的女子也送进了宫里,可是现在,全都被这个畜牲给搞砸了!    金矿?    这个畜牲居然瞒着自己,拉拢商贾在秦岭开金矿!    天下四大钱庄,他竟然一次性就拉拢了三家。    如果不是其中一家发生内讧,把这件事捅出来,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被蒙在鼓里。    “你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啊!”赵梓咆哮。    赵宥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他看着怒不可遏的父亲,不畏不惧,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父亲老了,自从古娆那个贱婢死了之后,父亲就雄风不再。    这些事告诉他?他除了让自己从长计议,他还会做什么?抱着那两个长相身段酷似古娆的胡女胡天黑地?    第七一二章 暮云沉    赵宥从父亲屋里出来时,脸色更加阴沉。    他叫来了别院的管事,沉声道:“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别院外的人,无论是谁,也不能见到王爷。”    管事吓了一跳,心跳声连他自己都能听到,世子爷这是要做什么?    “那王王妃要要见呢?”别人都好说,可王妃总不能也要拦下吧。    赵宥冷冷地看他一眼,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我说了别院外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见到王爷,你没有听清楚吗?”    管事慌忙点头:“听清了,听清了。”    赵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别院大门。    他没有回王府,也没有去庄子,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位于平凉城西的一条街道上。    太阳已经落山,暮到四沉,不知谁家在炖肉,浓郁的羊肉香味随风飘来,里面加了平凉特有的香料。    壮实的婆子站在门口,粗声大气地叫回还在街上疯玩的孩子们,一扇扇或陈旧或崭新的大门,打开又闭上。    赵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片人间烟火,曾几何时,年少的他也站在这里,等着其中一扇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双欢快的眸子从门缝里望出来,刚好撞上他的目光,那双眸子便弯成了月牙儿。    赵宥垂下眼睑,在这里再也看不到那双眸子了,看不到了。    就在他迎娶乔莲如的第二年,那个在门缝里悄悄看他的女子,已经远嫁了。    钟家只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