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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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叫宝珠啊。”雍盛回答。 “我不叫宝珠。”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强挣着半坐起身,矢口否认,“宝珠是你赐给我的名……” 话说一半,她顿住,一个推测脱口而出:“曾经有个人也叫宝珠?” “你跟她一样聪明。”雍盛没有否认,侧着头仔细看她,“眼睛也跟她一样,又大又圆。” 盘桓在心中的疑问终于有了解释,顾宝珠怔怔望着素白帐顶,她听出皇帝语气里的温柔与怀念,一边庆幸自己竟讨了几分相貌上的便宜,一边不胜唏嘘,这狗皇帝竟还有几分人性。 “你自被封才人,并未向宫外传递过一次消息。”雍盛道,“要么,你没有什么值得冒险的线索。要么,你也并不是那么买你那位主子的帐。若是后者,朕不是不可以努力一把,骗得你为朕所用。” 第80章 雍盛一连在顾才人处宿了五日, 期间皇后只遣人递过一次话,即请旨允其搬回凤仪宫。 皇帝不说允,也不说不允, 就像处理那些他不赞同但还没想好怎么回复的奏折一样,对皇后的请旨留中待发了。 皇后也沉得住气,再没有半句多余的问候。 这样赌气似地熬到第七日, 用过午膳,报说谢戎阳之妻前往谒见中宫。 本来内命妇之间的交往雍盛从来不感兴趣, 但眼下正值敏感时期, 前脚上午刚有密报称谢衡昨日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将长子赶出了家门, 转头这梅满儿就跑进了宫, 不禁让人好奇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没错, 还是国事要紧。 雍盛给自己找到一个去见谢折衣的理由,从奏折堆成的小山中抽身而出。 未经通报踏进偏殿时, 梅氏正握着帕子揩泪, 乍然见圣驾亲临, 惊慌之余,冷静行礼。 行礼行到一半, 雍盛摆手免了她的礼数, 装作路过的样子:“回来取只不常用的印鉴,顺道儿来看看,你们且聊, 别拘着。” 话是这么说, 但转眼一瞥见梅氏通红的眼眶,就皱起眉:“寻常不进宫来找折衣说话,好容易来一次, 怎么就哭起来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话问得可谓是一针见血。 梅满儿瞟一眼珠帘后半卧着的皇后,思忖着接话:“方才谈话间,听闻娘娘凤体违和,臣妇忧心如焚,却爱莫能助,一时没忍住就……望陛下恕臣妇御前失仪之罪。” 凤体违和? 雍盛心头一紧,人还未意识到,眼风就已飘了过去:“皇后哪里不适?太医来瞧过没有?” 话一秃噜出来,随即反悔,暗恨自己多管闲事。 而他的关切也像是扔进无底洞的棉花,再用力,也激荡不出什么回音来。 屋内静了几息,谢折衣懒怠的嗓音才穿透珠帘,避开皇帝的问询,直奔主题:“大嫂今日进宫,一是谢恩,二是恳求圣上以后有事没事别再赏赐长兄的。” 雍盛以为自己听岔了,这第一条很好理解,这第二条是怎么个意思? 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没想到皇后当着双方的面儿,竟说得如此直白,半点余地也不留,梅氏膝盖一软,手扶几案就跪了下来:“臣妇并非此意,只是,只是圣上恩重丘山,外子何德何能,敢膺圣眷如此,实在惶恐。” 雍盛咂摸她话里的意思:“所以,你是来拒恩的?” 梅氏不说话了,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好在谢折衣及时替她解围:“是要你的恩赐别那么高调和频繁,今日用膳吃到只乳鸽觉得味道好就把剩下的赏给人家,明日见御花园里新开的腊梅模样可爱也折几枝送过去,这样日日送,甚而一日送几回,旁人见了哪有不误会的?” “误会什么?朕与朕的大舅子关系好,交情深,也碍着旁人了?”雍盛没好气地道。 “物件也就算了,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当面说,非要夹带些书信字条?”谢折衣问。 “一些寻常问候而已。”雍盛理所当然。 “都问候些什么呢?” “譬如,送乳鸽的时候总要夸夸这鸽子怎么怎么好吃吧?送腊梅,怎么也得附庸风雅赠首诗吧?近些时那些酸腐文人不都爱整这样的花活么?怎么,他们能整,朕就不行?” “……” 谢折衣跟梅满儿都沉默了。 谢折衣支手扶额,另一只手拿过一边案上摊着的纸笺,读道:“今见红梅傲雪独放,便思及兄之性情,亦如此梅凛然顽强,你待朕如璨星伴月,朕实不知如何疼你厚你,聊赠一枝相慰。” 越读声音越冷淡,到最后甚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雍盛摸摸鼻子,“肉麻是肉麻了一点,但礼轻情意重。” 梅满儿泣道:“昨日圣上赏给外子一把虎骨弓,特地命人送至府上,被家翁撞见,家翁索要随附字条一观,外子不肯,两人因此大闹了一场,家翁一气之下便将外子撵了出去,说是,说是再不让他进家门了。” “岂有此理!”雍盛生了气,背起手踩着皂靴噔噔噔踱了几步,停下道,“枢相这是疑心朕与大舅哥在背地里密谋什么吗?” 接着又转了一圈,苦笑道:“那些字条,白纸黑字,一清二楚,没什么不能给他看的,他也忒多疑。” 一会儿又道,“大舅哥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尽管让他瞧就是了,难道还真有什么猫腻不成?何必犟着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