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深醉中的人毫无察觉。 她似乎觉得热,连吊带裙都嫌碍事,抱着他的手拽了拽领口。 很快,更热的东西覆了上来。 丢弃理智的那一瞬间,池靳予得到解脱。 属于两个人不同的酒味混杂到一起,生出令人迷醉的甜。 是熟悉的感觉,南惜凭着本能回应他。可当那只被邀请的手化为主动,她反而推拒起来,潜意识里不习惯这样被触碰。 那里还没人碰过。 深紫色绸缎丝带落到胳膊上,在拉扯中滑得更低。 呼吸也越发的热。 她第一次睁眼,头脑还不清醒,看到的也只有模糊影子。但越过纤薄布料的温热,略微粗糙的掌纹肌理毫无阻隔,她眸底泛着盈盈水光,嗓音可怜:“你欺负我……” “嗯。”一片温软贴着她,哑声笑,“不行吗?” 她再次被掠夺呼吸,说不出话。 而他完全掌控着节奏:“你说不行我就走。” 说着,他的手收回来,唇也离开她。 南惜舍不得那阵热源,和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醉酒的神经格外虚弱,许多情绪都被放大到极限。 就连撒娇,都柔软到不可思议:“别走……” “那我能欺负你吗?”他的唇递到她耳边。 就当他也醉了,不管不顾,放任自己做个小人。 “一点点。”她牵住他手,糯声,“不能太过分。” 他掰过她的脸继续亲她,手掌沿着肩膀缓慢挪移,拂过钻石项链的吊坠,回到刚才的位置:“这样呢?过不过分?” 她沉默首肯。 酒意夹着潮气,烘得满室温热,人也彻底没了神智。 南惜双手环在他脖子上,昏昏醉醉的,口出惊人:“他们说我身材很好。” “嗯。”男人沉声笑着,滚烫呼吸落进她耳朵,“他们只能说,但我可以……” 随即动作代替了语言,惹她娇嗔:“池靳予!” 这一声似乎很受用,男人嘴角笑意更浓:“就这样,以后叫我名字,不要叫池先生。” “哼。”她假装生气,却半点唬不到人。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呼吸再次被搅乱。 连窗外麻雀都睡了,他还在不知疲倦地做那件令他着魔的事。 “困了吗?”察觉到她昏昏欲睡,池靳予停下来,望着她半睁半闭的眼睛。 由粉嫩被摩挲到嫣红的唇嘟起来:“嗯……” “睡吧。”他用手掌挡住她眼前的光,再俯身过去关掉台灯,只余门缝漏进来的一缕光线。 听着女孩逐渐均匀的呼吸,低下头,眼神落向昏暗中那座突兀的小山丘。 哄她睡觉的代价,意料之中脱离了掌控。 出门时,他带走她的披肩挽在手臂上。 那只手拿着手机,无比自然地抬着胳膊肘,青松般挺拔的身姿,沉稳矫健的步伐,不泄露一丝遮掩尴尬的痕迹。 依旧儒雅,清贵,叫人挪不开目光。 两个帮佣小姑娘端着盆正要跟陈阿姨进屋伺候,忍不住回头看,又相视一笑窃窃私语。 “真帅。” “是呀是呀,跟大小姐好般配。” 陈阿姨清了清嗓:“都机灵点儿,弄醒大小姐有你们好果子吃。” * 订婚宴就在4月上旬,时间紧,衣服是家里请江南大师过来赶工现做。 当天要用的首饰来不及再订,池靳予陪她去店里看。 还是ta那家店,南惜脚步停在店门口,想起当日偷看他的光景,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锁好车的男人走过来,搂住她腰。 南惜偎在他臂弯里说:“我以前在这儿见过你。” “那真巧。”他意味深长地低下头,“我也见过你。” 南惜仰头时落入满目星河,不由怔了怔:“……你记得我?” “这么漂亮的姑娘,很难不记得。”这人嘴甜得游刃有余。 大白天大街上,南惜被他逗脸红了,扭头一溜烟窜进店里。 依旧是店长亲自接待:“南小姐,按您的要求为您选了几套,您放心,都是新款,线上线下都还没开售,和总部打过招呼了,一旦您定下,全国停售。” 这批是节日主题款。 ta擅长的除了概念故事,还有中国古典节日的融入,从战略上也算迎合了如今国潮盛行的风气。 “画堂三月初三日,絮扑窗纱燕拂檐1。”男人低声念着,拿起丝绒盘中最醒目的发簪,“上巳节?” “先生好眼力。”店长惊喜地睁大眼睛,“这把簪子的设计灵感就来源于这首诗,您还是第一个直接看出来的。” “马上要三月三了。你说节日,我自然想到上巳节。”池靳予温和解释,指了指另一套,“这个呢?” 南惜嘴角浅浅地勾起。 他从来都这样,对服务人员也礼貌耐心,不轻蔑,不高傲,是浸到骨子里的绅士气度。 只要他想,便能让任何人如沐春风。 店长也发现这位传说中的大佬并不那么难伺候,越发自信地侃侃而谈:“这套是以芍药为原型设计,取自古时男女互赠芍药,表达深情的典故,很适合南小姐在订婚礼上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