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招了

    这窦平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的，想不到那个周卫这么快就怂了，气得他当场就是一顿大骂。

    周卫这下可不仅仅是卖了他，还卖了其他队友，他能不火大才是怪事。

    等于是一下子就暴露所有人了。

    周卫被骂是被骂，他就当做没听见。

    反正这段时间他是受了不少罪，现在被逮着的人是他，可这事并不是他策划的，他可不想背这个黑锅，他还不想死这么快呢。

    高院判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认怂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关键是在提审人犯之前，他就在纪大人面前说了不少和这疫情有关的事，是他自己在那儿信誓旦旦的表示这肯定是什么时疫，不会是有人下毒的，现在却连证人都有了，他想要分辨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纪大人听到西晋这两细作的话也是无比愤怒，直接让人把那个窦平拖下去，要严刑拷打，非得逼得他说出实话不可。

    而那个窦平挨了十几棍之后，也是撑不住了，老老实实的把什么事都交代。

    他说的那些事，和苏锦玥之前所推测的情况是差不多，策划这件事的就是他背后的主人，而那个人在西晋位高权重。

    之所以要策划这件事，想要挑起两国纷争，是因为他那个主人想要趁乱夺权，而这件事和西晋的皇帝倒没有关系。

    西晋使臣前段时间到南唐来过，这商谈结果虽然是不太如意，西晋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但西晋那个皇帝却不打算有什么追究之类的。

    西晋和南唐相邻，这边界之争也是一直不断，但西晋从来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加上最近十几年，南唐新皇上位之后，南唐国力更是日渐强盛，武建军也是威名远扬，西晋大军在他们手中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败仗，西晋那老皇帝都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提到武建军都怕。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西晋那老皇帝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兵的念头，也不想得罪南唐。

    但这西晋皇帝不愿意发兵，却得罪了他手下一些将士，特别是之前镇守边境的一些大将军，他们觉得这朝廷决定太过懦弱，西晋使臣在南唐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西晋居然都不敢吭一声，这实在是太没用了。

    有好几名武官都联名上奏，却被众文官一通反驳，最后还一个两个的失去了兵权，这口气他们当然是咽不下去的，所以才策划了这次事件。

    之所以挑武建城下手，原因也是非常简单，他们觉得既然靠武力无法战胜武建军，自然就得想些其他的法子了，经过商议后，他们就做了这个决定。

    让武建城士兵染上怪病，不能出征，这样一来他们胜算会更大，二来他们也觉得那老皇帝知道武建城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也就不会再害怕武建城那些士兵，更不会害怕交战，这样一来，他们所失去的兵权就能夺回来了。

    西晋最近这几年一退再退的，让他们这些武官都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所以都觉得，只要等开战，他们就会得到重用了。

    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挑起两国之战，更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教训武建军，想要报这么多年的仇，出一口恶气。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要被他给骗了

    纪大人气得冷笑连连：“好，好！好一个西晋！你们这好计谋啊！为了夺回兵权，竟然不惜下毒害人。”

    窦平便说道：“这位大人，你也不必说这些话，两国交战，哪有什么情面可讲，这种手段是见不得台面，可为了胜负，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事，大人又何必如此恼怒？

    西晋和南唐的仇怨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真要深究起来，谁都不干净，当年南唐不也用卑劣的手段占了武建城吗？

    武建城上百年来，都是西晋的城池，当年若不是南唐用这些见不得人勾当，又怎么能得到武建城？

    若不是失了武建城，西晋又怎么会处处被动？我们现在也不过想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应该罪不至死吧？”

    纪大人听到这话，更是恼怒：“好你一个罪不至死啊……”

    “纪大人！”苏锦玥急忙出言提醒：“这人就是故意要激怒你呢，大人可千万别上当了！”

    纪大人本来差点儿要让人把这细作给砍了，听到苏锦玥这话，马上冷静下来，他盯着那个窦平：“好啊，事到如今，还在本官面前玩花样！看来你想多吃几十板了。”

    窦平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大变。

    苏锦玥马上说道：“纪大人，这个窦平之前被关在大牢里也有多日了，亭长也审问过他，但他嘴巴很硬，根本什么都不说，怎么可能因为大人你的十几板他就招供了呢？

    他分明就是因为刚才周卫说的那些话，担心会被周卫牵扯出更多西晋的细作出来，才出来认罪的，而他方才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我看还有待考究。

    或许这是他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而故意说的假话呢？”

    苏锦玥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个窦平看，她就是想看看那个窦平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说实话，她之前当了那么久的赏金猎人，审问犯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见过的这种场面更是多了去，所以这个窦平刚才想耍这些手段瞒过他们，就被她一眼看穿了，她才会直接出来戳破这窦平的谎言。

    而现在，窦平看着她的眼神是愤怒又害怕的，看得出来，他的确是不想让他们问出更多消息来了。

    苏锦玥干脆就直接问了：“窦平，你到张家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就很奇怪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有什么值得让你逗留这么久的？

    西晋能派你来负责这件事，足以证明你这个人在整个事件里的职位并不低，像你这样的人，不留在武建城筹谋，却跑到一个小村子里，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窦平脸色铁青，语气生硬：“难不成这位夫人你还想给我再扣什么罪名？”

    “你有什么罪名这已经很清楚了，还要我扣吗？安排人下毒是你吧？你自己也承认了想要挑起两国之战，这件事，若是传到你们西晋那位皇帝那里，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若是为此，你们西晋又丢是了几座城市，恐怕你就会成为整个西晋的罪人了吧？毕竟南唐若是会出兵，你是该负最大责任的。”苏锦玥说。

    第三百九十五章 我冤枉啊

    窦平恶狠狠的盯着苏锦玥，看他那眼神，凶狠无比，像是要杀人一般。

    苏锦玥却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窦平恶狠狠的在瞪她，她也在看窦平：“怎么，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我吗？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这种眼神我也见多了，你真觉得我会怕你？”

    窦平更是愤怒了。

    他愤怒的不是苏锦玥说的这些话，而是因为他知道，这妇人说的都是真的，她竟然真的一点儿都不怕他，这怎么可能？

    就算她只是一个阶下囚，她就这么放心？窦平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毕竟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的，他以前哪吃过这么大的一个亏。

    而到最后，他非但没让对方害怕，反而被对方看得他都有些心里发毛了，这真是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苏锦玥接下来问出来的话。

    “说吧！你们收买了谁？”苏锦玥说。

    窦平心里咯噔了下：“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锦玥神情冷淡：“你们在武建城下毒这么久，武建城这么多大夫，竟然没一个看得出来？太医院去了这么多太医，也一个都没看出来吗？这事会不会太荒谬了。”

    苏锦玥这话说出来，不仅是窦平惊恐，连纪大人、亭长等人都震惊不已。

    像纪大人这种在官场多年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苏锦玥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因为听出来了才更为震惊。

    因为之前他们也没想到过，武建城多人染病的事竟然会是被人下毒，就丝毫没怀疑过的。

    不管之前是武建城那些大夫或者是太医院来的御医，也没有人说过这是中毒什么的，大家都以为是瘟疫，所以现在苏锦玥问起这事，纪大人真是惊起了一身冷汗。

    高院判第一个就慌了，因为他刚才可还在那儿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肯定就是瘟疫之类的，还质疑了何太医的说法，现在这一转头，西晋那边的细作自己都招了，他脸被打痛了还不行，这还要被怀疑上了，怎么可能不慌呢。

    高院判慌忙道：“纪大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病人的症状你之前也是见过吧，看上去真就是像染了瘟疫。

    西晋那些人也是狡猾，他们知道故意配制这样一种药，让人中毒后会出现类似感染时疫的症状，加上毒发又不是同时的，这就很容易瞒过那些大夫，任凭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中毒的吧。”

    “可是何太医他有怀疑过吧？”苏锦玥直接问高院判：“高大人，我记得这也是你刚才说的吧，何太医在武建城的时候就有说过，这些人可能是中毒的，但你们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

    高院判慌忙说道：“纪大人，这种病情诊治，就算有误诊也是有的！但下官可绝无其他私心啊！这些人染病症状与时疫极其相似，自然大家都会这么认为，只是误诊，绝不是像这位妇人说的那样，根本不会有这种事的。

    武建城里大夫这么多，还有军医，后来太医院派去的御医也有好几位，连院士大人都去看过，难道院士大人也会有什么问题吗？”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我劝你还是招了

    苏锦玥看着高院判，不紧不慢的问道：“高大人，你这么紧张干嘛？”

    高院判脸色变了又变：“你这妇人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本官何时慌张了？”

    苏锦玥看着高院判，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件事，民妇实在是想不明白！民妇询问人犯此事，不过是为了谨慎起见，毕竟此时关系重大，影响着的可是整个武建城甚至于南唐国的安危。

    西晋不管做此事的是何人，有何目的，我们都有必要弄清楚不是吗？更何况此事发现了有段时间，竟然没有人发现染病的人是中毒而不是感染时疫，这本来就很可疑，民妇多问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高大人你却处处质疑民妇的问题，这又是为何？难道高大人不想尽快搞清楚此事？若真是太医院里有人被西晋收买了，那有危险的可不仅仅是武建军，高大人，难道你不明白吗？”

    高院判被苏锦玥质问得哑口无言的，常公公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胆！你区区一个村妇，敢对当朝五品大员如此无礼？”

    他说着就直接问纪大人：“纪大人，这村妇分明就是目无王法，目无法纪，实在是可恶，一个区区村妇，何以如此放肆，大人，这种刁民若不严惩，朝堂法纪威严何在？”

    “朝廷法纪威压？”苏锦玥冷笑：“原来在常公公你的眼里，所为朝廷法纪威严倒是比南唐国的安危，比皇上龙体安康还更重要是吗？”

    “你休得胡言乱语！”常公公气恼：“本座和纪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民多言了？你一个村妇，什么身份，敢在几位大人面前如此放肆？”

    亭长慌忙上前求情：“纪大人息怒，常公公息怒！这位张夫人从来没有上过公堂，自然也不太了解这些朝廷法纪，虽然她说话有些直率，但终归是为了南唐的安危考虑。

    再者张夫人的顾虑也不是毫无道理，想这次若不是张夫人警觉，我们也不会知道原来这所谓的染病，只是被人下毒，刻意而为！

    而且，这两名西晋细作能被抓，张夫人是功不可没，纪大人，念在张夫人有此大功的份上，就饶过她的无礼吧。”

    常公公哼了声：“法纪不严明，纲纪何在？让一个刁民如此冲撞朝廷命官，简直就是目无王法，此事若不追究，日后岂不是遭人嘲笑？”

    “够了！”纪大人抬手止住了常公公：“常公公，你不必多说了！这位张夫人所顾虑之事，也不是毫无道理！你有何必动怒！

    即便张夫人不说，这事本官也要好好查个清楚！皇上委派本官当这个钦差，就是要调查此次武建城忽而发生时疫之事，此事关系重大，皇上也是非常重视，特别叮嘱本官一定要详细严查，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正如这位张夫人所说，武建城多人染病，这么多大夫和太医都没有察觉有任何异样的地方，此事本就不同寻常，定然是有异！”

    他说着，就直接问那个窦平：“你快说！太医院是否有你们的内应，还是武建城军营里也有你们安插进来的人了？

    我劝你还是早些招了，免得受那些皮肉之苦。”

    第三百九十七章 救人要紧

    那窦平听到纪大人这话，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他慌乱的朝着常公公看了眼，又忙低下头了头。

    苏锦玥马上问道：“窦平，你看常公公干嘛？纪大人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看常公公。”

    常公公一听这话，差点儿要吐血：“你这妇人什么意思啊？你这分明就是针对本公公，那细作什么时候看本公公了，难道你以为本公公会是这种人吗？”

    苏锦玥淡淡地说道：“按理说，这和西晋有秘密联系的人，的确不太可能是你常公公。

    毕竟常公公你是内侍，常居深宫，像他这种人，根本没机会能接触到宫里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