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但是要求是录制调解视频必须录制15分钟! 于是三方都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等待录满15分钟。 并等待书记员把调解笔录和调解书打出来,双方签字。 赵庭长叫被告的名字,对他说:“你的人要出现在镜头里。” 被告把手机拿了起来,立在桌上,保证他本人出现在屏幕上。 姜海蓝瞅了一眼视频里的自己,抬手理了一下刘海。 她在直播间解释道,【现在的要求,法官组织原、被告双方调解要录制调解视频,且录满15分钟。】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提前商量好,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再来录这个视频,所以走完流程要不了15分钟。】所以录完不能挂断,要录满15分钟,且保证镜头里有人在,不是录假视频。 【达不成一致意见,就直接开庭审理。】 庭审之后,也还是有调解的机会。调得成,就下调解书;调不成,就下判决书。 —— “这不就是走一个流程?”若说起这个,张柬之作为官员,比姜海蓝这个非公务员要清楚得多。 他一直在看天幕,知道姜海蓝早就在协调这个买卖合同的付款方式,也知道她已经协调好了结果。 如今就是把协商好的结果正式确立下来。 但他也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套流程的好处。 确定双方对这个结果都是满意的、认同的,协商是自愿的,免得将来其中一口反口不认,妄图推翻这个协商好的结果。 “虽然比较麻烦,但确实很有必要。”他想。 现在的程序繁琐一点,省了后续的麻烦。张柬之脑子里灵光一闪。 至于录满十五分钟…… 从听到这个要求,张柬之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时间,他想确定天幕上的十五分钟,是他们现在的多少时间。 他也如愿测试了出来。 “一刻钟。” 张柬之若有所思,为何要把一刻钟说成是十五分钟呢? 若一刻钟是十五分钟,那一个时辰不就是一百二十分钟? 为何要这么计算? 姚崇则在思考这个回避制度。 姜海蓝没有细讲,他只能从那位法官讲的话去猜测这个制度的规定和用意。 要求“法官”和“书记员”回避,无非是担心,他们与“原告”或者“被告”利益相关,在审判案子的时候徇私。 这一点,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朝廷任命官员,为了避免官员因为某些特定关系徇私舞弊,会进行任官回避,包括亲属回避、地域回避及岗位回避。 天幕上施行这个制度并不奇怪。 姚崇不解的是,法官居然在调解之时,询问“原告”和“被告”是否申请“法官”回避。 而是听起来,法院和法官在一些问题上,似乎格外的“在意”原告、被告的意见,早先进行刑事案件的审理,最后“宣判”,那位法官也问公诉人、被告人、辩护律师对判决是否有意见。 总是在突破他对“法院”的认知。 不过想想也是,天幕上的“法院”,本来就不是他以为的官府。 姚崇心想,若是可能,我还真想深入了解一下他们的“公检法律”。 —— 录满15分钟后,赵庭长先行离开了。 姜海蓝和被告坐在调解室里,张逢春拿了调解笔录给他们签字。 姜海蓝快速过了一遍,确定金额和时间没问题,就在笔录的每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被告在姜海蓝的名字后面签上了他自己的名字。 张逢春又拿出两份“送达回证”,“这是调解书的送达回证,你们先帮我签了,一会儿就把调解书给你们。” ok。 姜海蓝和被告又在送达回证上签名、落时间。 如此又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沈璇送来了调解书。 姜海蓝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直接翻到第二页,确认金额和时间有没有出错。 确定没有问题,她对沈璇和张逢春说:“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们了!” 第32章 援助一 北宋位面。 只怕再没有比赵匡胤心情更复杂的人了。 姜海蓝播放那个历史喵,播到了他赵匡胤终结五代十国,建立北宋,就结束了。 后面的剧情…… 姜海蓝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哦,后面的宋辽金夏篇现在只出了几集,我等出完了之后一起放给你们看吧?】 她似乎因为想起了什么,有些生气,唇边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我们一直说唐宋元明清,唐宋元明清,但人家都是大一统王朝,你宋……就是地方割据政权。】 【那个时期在我们的历史课本上被称为“辽宋夏金元”,历史喵的两季标题分别是“宋辽金夏篇”和“南宋金元篇”。】 【不过宋辽金夏篇的主题曲可以先给你们听听。】 赵匡胤:“……” 赵匡胤:“……” 赵匡胤:“……” 姜海蓝没讲成年人的体面,说话毫不客气。 扎的是北宋、南宋君臣们的心。 尤其是赵匡胤。 后世发生了些什么? 他大宋竟是一直未能一统天下吗? 又为何会有“南宋”? 莫不是他的子孙后代不争气,叫那些异族给欺了? 辽、金、夏、元…… 那个元……是什么人建立的? 赵匡胤没想出个一二三,就听到了历史喵第十季的歌。 “……琼林玉殿筑藩墙/宝马雕车驰八方/盛景如常何日说靖康。” “汉唐故土登高志难酬胡虏据金瓯/望不断无定河边骨征夫尽白头。”[1] 他瞪大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歌词…… 写得也实在是过于直白了。 赵匡胤的双手用力攥紧,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若是平时被天幕提到了自己的诗词,范仲淹兴许会觉得骄傲。 但此刻,听到那句“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2]被如此用进歌词中,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浓重的悲伤之色。 未来,竟然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 胡虏据金瓯! 无定河边骨,征夫尽白头,尽白头! 我大宋的百姓…… 范仲淹忽然苦笑。 王安石也意识到他的变法必然是失败了。 他负手而立,眼睑微合,望向天空。 许久,许久。 他复又睁开眼睛,眼神却是异常坚定:知道会失败又如何? 他会因此放弃变法的念头,自此屈从于现实、得过且过吗? 不!哪怕明知变法不能成功,他也依然要去做! 他只希望姜海蓝能让他知道,他是如何失败的,好从中汲取教训,寻找那么一些改变未来的可能。 不过,“靖康”是何意? 是人名?地名?抑或是……年号? 靖康是何意? 白雪覆地,寒风凛冽,李清照站在城墙上望着天幕,竟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盛景如常,盛景如常!” 皇帝和百官一味言和苟安,不肯北进中原,收复失地,还说什么“盛景如常”! 笑着笑着,她的声音中染上了悲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苦涩。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