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戒斷(微H)

    「督察早！」

    「长官早！」

    「督察早！」

    一路上，与他擦身而过的所有人莫不精神抖擞地向他问早，必恭必敬地九十度弯腰鞠躬。陆鸣却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一一点头之后，逕直走进了办公室。

    「哗，新任督察还是这样啊……不苟言笑的，看起来好严肃……」

    「看来皮得绷紧点，别被他抓着了小辫子……」

    「是啊，我听说……他后台硬得很……好像是总理的乾儿子啊……」

    「废话！后台不硬，能够年纪轻轻就当上督察吗？你傻啊……」

    「就是……」

    办公室的实木门扇足以掩去外头的间言间语，陆鸣将自己拋进宽大的皮椅中，稍稍扯松了领带，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吁了一口气。

    接任这个新职位，已经一个月有馀，他光是交接案件和熟悉行政庶务，就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分不出心思来理会别人是怎么看待他这个从局长一路大跃进到督察长的空降长官。

    莫椿祈……真的是个厉害的人物……而且，也当真不誆他—他搬进那个富丽堂皇的宅子里，出卖身体，向莫椿祈张开双腿，在床上对他摇着屁股，说些令他龙心大悦的淫言浪语……日復一日的，吞下那名为『完璧』的药片，化身为只知追求性爱快感的淫兽，完全失去自尊和自我……这样的生活约莫两个月后，有一天，莫椿祈便告诉他：一切都已安排完成，等候通知便是。

    陆鸣那时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没多久，原本的督察长便突然因为家中被搜出大量收贿证据，被弹劾起诉，朝野一阵哗然。接着，总统便宣佈新人事，以陆鸣在基层铁面无私，破获案件无数为由，破格升任他暂代督察，负责追查前任督察长的收贿案件。

    真是讽刺……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贿案件……全都是明摆着的栽赃。不费吹灰之力，几个安排好的证人，就让前任督察长百口莫辩地鋃鐺入狱。而陆鸣也因为此事办得俐落完备，更坐实了这个大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他在侦办江函允事件的时候，一直有那种拼图缺了一角的违和感……原来，事件的表象其实并非一定是真实，有时候，前线人员自以为追查到的真相，只不过是幕后黑手故意揭露诱导的。真正的黑暗，真正的犯罪……其实从来未曾被消灭。

    所以他其实没有真正成功拯救江函允，甚至，如今自己也一脚踏进了，这无法逃脱的泥泞之中，成为这个庞大黑暗组织的玩物。

    现在，他站在先前的他，从不敢妄想的至高点了，往下俯瞰，望着那一双双、一张张蓄意奉承的眼眸、脸孔……突然觉得无比苍凉，不知自己这一路走来，究竟算是收穫满满，还是万般皆空。

    他心绪纷乱，胸口翻涌着太多无法釐清的情绪，脑子发胀，身体一会儿烫，一会儿发寒，喘不过气……陆鸣再扯了扯领带，却还是怎么样也吸不到新鲜空气……

    不舒服……好烦躁……不想要思考……不想要认知到这些……什么都能够不要想最好了……让他忘掉一切，轻飘飘的，像飞昇仙境那样……想要……作爱……

    这个念头窜过脑海，下一秒，小腹便呼应似地泛起热流，腰际跟着一阵发麻，让他本能地想要扭起屁股。

    怎么会……这样……？！

    陆鸣疑惑着，手掌却像有自己意识一样，挑开了裤头，摸了进去……包覆在内裤下的肉柱已经火烫、坚硬，摸上去甚至带了些溼意。

    怎么……突然变得想要……？啊……最近……是没什么做……

    他上任以来，就像隻小蜜蜂似的团团转，有时就地在办公室里的沙发睡了，有时则就近在员工宿舍休息，算一算，也快一週没见到莫椿祈……

    他不回宅子，莫椿祈也不会主动跟他联系，两个人除了作爱之外，其他时候都像两个陌路人。陆鸣甚至想过，等到督察长的职位到手，莫椿祈可能也玩腻了自己，两个人就可以顺势渐行渐远……所以，其实这些天的忙碌，陆鸣也或多或少当作一种试探—试探莫椿祈的反应……如果，没有自己，对方也无动于衷的话，也许……这游戏、这关係……就可以结束……

    结果，怎么会是自己，想念起对方来了……！不是那种情感连结的想念，而是想念对方带给他的，像是要吞噬一切般的快感—那种永无休止的高潮，让他的脑子里，除了肉体撞击的声音和被填满的感受之外，再没办法思考其他。

    陆鸣一手已经滑进了底裤里，略过不断搏动的肉柱，直接抵上后方柔软的入口—那儿已经泛起热气和溼意。他推进了一段指节，立刻因袭向全身的电流而哆嗦。

    停下……啊……太糟糕了……怎么能在办公室……这样……他虽然这样想，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手指开始在贪得无饜的小洞里进进出出，另一手也不受控制地解开衬衫釦子，伸入衬衣里，揉弄起自己的胸肌。

    嗬……手指……怎样都……不够深……也不够粗……怎么办……等不了了……好想作爱……想被大肉棒插入……想到快疯了……

    陆鸣大概怎样也想像不到：『完璧』其实是一种新型态的春药，不但在当下会让人兴奋发情，后续的作用还包括了令人逐渐成癮。一旦持续服用了一段时间，只要一停药，身体便会像发情那样：燥热、口乾舌燥……甚至出现幻象……

    莫椿祈每天让陆鸣服用这药片，等的就是这副作用。只不过陆鸣吃的时间并不长，因此，还撑了这么几天，身体才出现戒断的反应。

    不发则已，一发便是折腾死人。

    『小陆……好色啊……小穴已经发出湿答答的声音囉……是不是想要爸爸的肉棒了……？』

    陆鸣瞇着眼，瘫在皮椅内，双腿大张，长裤和底裤半褪，手指在后穴激烈作动，另一手也粗暴地拉扯自己的乳头。身躯因为陷在情慾的漩涡中，不断微微发颤……恍惚之中，他彷彿听见了莫椿祈瘖哑的嗓音，在耳边低语，彷彿还可以感觉到被他壮硕身躯紧紧压住，既痛苦又甜蜜的窒息感；还有那双灵巧带茧的手掌，总在他身上点燃一簇簇火苗……

    陆鸣的胸膛剧烈起伏，埋在体内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两根、叁根……时而轮番进出，时而同步扎入，可他还是觉得远远不足。

    还想要……更多的……

    他的视线瞟向了桌上的手机。